“这个臭丫头!”
原来是小宗。他拿着手电,岔开两腿站在那里。他的表情刹那间变得杀气腾腾:
“你这家伙,我看你不想活了。”
小六想大叫,却喊不出声来。连吓带冷,她浑身都凉了。
一个高大的黑影,悄悄地走近小宗身后……。
在警察局的一个房间里,小六刚刚清醒过来。房间和走廊里,人来人往,挤满了穿着制服的警察和穿着西服的神秘的人们。
“真叫人吃了一惊呢。这完全是碰巧。”一个老警察在胖墩墩的长官模样的人物面前,高兴地说。
“我白天在派出所门前看见这个小姑娘。她不大像小孩子,站在那里发愁。我一问,她就跑了。我感到有点怪,可是她毕竟那么小。万万没有想到和这个案件有关系。”
长官斜着眼瞥了一下小六说:
“小姑娘知道真相吗?”
“好像不知道。她吞吞吐吐,说不很清楚。不过,看来她由于被迫写了那封信,觉察到川添宗一和关原则之是犯人。犯人可能是觉得她那么小,不懂事,才叫她写的。”
“幸亏她上藤川工厂去了。”
“那是因为她听见川添不小心说出了藤川两个字。小孩的第六感还是挺灵的。她一心一意想救小朋友。我呢,是在那儿的丁字路口看见这小家伙的影子。差一点儿想叫住她。小姑娘一个人半夜三更穿着睡衣在街上走,当然要问,对吗?可是她一看见我,就躲到垃圾箱后头去了。我心想:这里头准有文章。这时忽然想起她很像白天见过的那个孩子。于是我就在那里悄悄监视,看着她走进藤川工厂。假如我不是偶然碰上了她,恐怕这孩子和千贺真由美现在都遭了殃了。真是老天爷保佑啊。”
“这叫丈八灯台照远不照近哪。按照过去绑架的规律,我们以为犯人总在远处。万没有想到却近在眼前。”长官苦笑着,摇摇他那半是白发的头。
这时,门开了,一个女人跟在穿着制服的警察后头,战战兢兢走进来。她不是别人,正是佐代。佐代看见小六坐在屋角的长凳上,就好像自己犯了罪似的,神情很沮丧。
“这是她母亲。”带佐代来的警察低声在介绍。
“她只不过是借住在关原则之家里,对于案情一无所知。我们去的时候,她正睡得很香。所以她大吃一惊,很紧张。”
胖子点了点头,站起身走近来,对佐代说:
“你是她母亲?受惊了吧?现在不用担心了。恐吓信,据说是你女儿写的。但她还是个孩子,而且受了骗,这不算什么罪。当然,小姑娘若是早一点报告警察,事情会解决得顺利一些。不过,被害者现在也平安地回到父母身边了。你不用那么痛心。”
佐代那副愁眉苦脸,引起了胖长官的同情,他尽力安慰着。但是佐代还是那么愁容满面。她向四周弯腰鞠躬后,拉着小六的手,心情沮丧地走了。
母女俩一露面,立刻被满走廊的人们包围了。摄影机强烈的闪光灯咔咔地响个不停,闪了又闪。拖着长尾巴的像根棍子似的录音机话筒,捅到了小六的嘴边。
“你是津川六子吗?你什么时候觉察到关原和川添是犯人?”手拿铅笔和笔记本的年轻人死追不放、大声地问着。有人拉住佐代的衣袖在问:
“据说两个犯人的家长对他们都采取了放任态度,你认为他们在家里的生活怎么样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