另外,熊丙奇教授举的那个中国极差生,在加拿大受教育,就说过,他们的教育,即使在中学时就有上百门选修课,自由选择,是培养兴趣,发现天赋,为将来的职业意向打下基础的前提条件。在日本,一般大学,一个学期都有数百门选修课可供选择。这种选修课,其实就是还给学生以自由的课程。可以这样说,西方发达国家的教育,其实已经将自由的教育落实到了常规状态。比如,小规模的学校,小班制教学,选修课的广泛开设,研究性学习,综合实践活动课程的设立,游学课程的设立,大学的自主命题,自主招生,等等,其实都是自由教育的表现。
我们还可以看到,熊丙奇教授提供的那个留学加拿大的中国极差生,去了加拿大并不是作为有特殊天赋的孩子,作为天才去受的教育,而是刚好相反,她是作为一个极普通的学生在那里受教育。而正是这种成为常规常态之后的自由教育——让学生自由地选择,自主地学习,使得她得以转变的。
这种自由教育,使她学习主动起来,能够调动她的生命智慧。主动地学习,又使他能够切实体验到学习的快乐。因为,学习的东西是自己主动选择的结果,是自己感兴趣的,因此,越学越有成就感,越学越感觉到有兴趣,越有自信心,因此,她的生命自然就焕然一新,这个过程就是生命重新觉醒的过程。可见这个孩子的转变是自由的教育救了她。
我们常常忘记了教育的目的,只不过是唤醒学生的生命,启迪他的智慧,用思想、知识与智慧润泽他的生命,让他从生命意识的觉醒到主体意识的增强,从而增强他的社会责任感,与人与人之间的关爱意识。让他的生命能够有爱的能力以及责任的担当。
一个人通过受教育,应该达到这样的效果,那就是通过受教育,他更自信,而不是更自卑。他的生命更阳光,而不是更阴郁。他应该乐观地感觉到生命世界的美好,而不是更消极悲观。他应该感觉到活着,就是美好的,人还必须要有尊严地活着。这些教育效果,只有在自由的状态中才能够做到。
剥夺自由的教育,必然是反教育。那是因为,他通过强迫,通过羞辱,让学生感觉自己的渺小,自卑,同时也让他感觉到只有强力才能胜出的丛林法则。那种强迫每个学生必须按照三六九等来排位的教育,必然是一种羞辱教育,而且激烈的竞争,培养了学生对自己同学的仇恨、歧视以及幸灾乐祸的心态。
应试教育的效果,我们也看到了,培养出来的学生,对他人,对社会冷漠自私,他们的幸福感从来是比较出来的。别人的成功,就是自己的失败。别人的痛苦,就是自己的幸福指数。自己没有鞋子穿,看到别人没有脚才会感觉心理安慰。
在这种教育里,其实不要说天才,就是普通人也是很受伤的。因为,失去自由的教育,其实说到底就是失去了自己的生命主体意识。他根本无法成人。始终是以一个奴隶的身份处于人世间。
广州的《新周刊》曾经以“无法成人”为标题报道中国的教育,让人无法成人。一排排的小大人,虽然自己可能是当爷爷奶奶的人了,仍然要人提醒,在上厕所的时候“前进一小步,文明一大步。”幼儿园就应该学会的社会伦理规则,在成年世界里仍然是一个问题。
自由教育,不是只针对特殊天赋的天才,而是教育的本真,是教育的常态,是对人的生命特征的尊重。没有人能够在皮鞭下培养真正的兴趣,也没有人能够戴着枷锁把舞蹈跳好,人在失去身心自由的情况下,也不可能会有什么创造与发明。明白了这一点,就不难明白,中华民族为什么创造力差,发明创造少,那要看这个民族是在什么文化下,什么制度下,什么教育下生存。
教育为了自由,自由才是真教育。自由教育,让天才成就天才的业绩,让凡人感受凡人的幸福。无论天才,还是凡人,都各得其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