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难道你还听不见我在干活儿吗?”
“什么活儿?”
“我在打一个地洞,把你的房子和我的房子连成一气。”
“这个想法非常巧妙!”朱重说。
“你现在在那儿日子过得怎样?”
“过得非常愉快!我现在正坐在这儿欣赏风景……一眼望去,白色的山峰一大串!我很高兴我搬进了这座新房子。”
“怎的,我怎么听到了一个叫苦的声音?”朱童说。
“嘘!我们好好地听一听吧。”朱重说。
“哎哟,我的牙齿真痛呀!”
“啊,这不过是任思在叫苦罢了,”朱重说,“你听到他在叫些什么吗?”
“他说,哎哟。我的牙齿真痛呀!”朱重开任思的玩笑,也叫起苦来。接着他们两人就哈哈大笑,朱重笑得最厉害。
“我想任思真是一个爱哭的孩子。”
“我倒要逗他一下,”朱童得意他说,“我将在一个最敏感、最容易痛的地方敲它几下。听!”于是他便在一个最深的地方敲起来。
“哎哟,哎哟,哎哎哟!”
“你听到什么吗?”他问。
“他说哎哟,哎哟,哎哎哟!”朱重说,接着他们两人就大笑起来,直到他们把肚皮笑得发痛。
“再敲它一次,”朱重说。朱童又敲了一次。
“哎哟,我的牙齿真痛呀!”
“哈一哈一哈!”这两个小人物都一齐大笑起来。
“任思,你必须记住要刷你的牙齿!”
“这是谁在说话?”朱童惊恐地问。
“是任思的妈妈。”朱重说。
“她说些什么?”
“她说:”你必须记住要刷你的牙齿!”
“哎呀,朱重,你可不得了,假如他真的用起那把可怕的牙刷来,我们将怎么办?”
“我们劝他不要用,”朱童说,“我们向他大吼一声,不要照他妈妈的话办。我们一起大吼。一、二、三!”
“任思,不要照你妈妈说的话办!”
“不要照你妈妈说的话办!”
“他还是在照那样办!”朱重叫起来,“我可以听到他在往牙缸里灌水。那把讨厌的牙刷也出现了!”“救命,朱童,救命!”“快逃吧!”朱童大声喊叫,“快跳进我的房子里来。在我这里要比在你那里安全得多!”
朱重从他的屋子里跳下来,同朱童一道爬进屋去。不过他还是来不及,因为当他的一只脚刚刚踏进屋子的时候,牙刷已经跑过来了。水和牙膏泡向这两个小人物冲过来,“乖乖!好险!我差不多要被这讨厌的牙膏闷死了!”
朱童说着,一边咳嗽,一边吐水。
“瞧它的泡沫起得多大,”朱重说,“乖乖!”
“谢天谢地,他总算停止了。”朱童说。
“你想,我们还能走出去吗?”朱重说。
“当心,当心!”朱童说,轻轻地把门开了一个缝。
朱重偷偷向门外窥探。
“啊,真可怕!”朱童叫出声来。
“什么?”
“什么都完了。一点食物的碎片也没有留下来。一点也没有!”
“我们最爱吃的那些甜东西,现在都没有留下一点儿踪迹。因为牙刷在不幸的一天来到,把一切东西都扫不见了。一丁点儿太妃糖也没有剩下,半点儿黄油——也见不到它。带糖的点心也完全不见,我们的午餐现在全部完蛋!”
在牙医诊所,任思刷了牙以后,他的牙痛马上就减轻了一点。不过牙痛井没有好。因为,当然啰,蛀虫洞仍然存在。就在这天早晨,那两个小人物又开始敲击起 来。
这时任思的妈妈有了一个好主意。她决定带任思去见牙医生。
“你为什么这样不愉快?”
“因为我饿了。”朱童回答说。
“吃的东西很快就会来的。”朱重说。
“看样子不太可靠。”
“也许我们得跟任思谈谈。”
“废话!”朱童说,“他已经不再听我们的话了。”
“如果我们齐声大喊,也许他会听得进去,”朱重说,“不过我们喊些什么呢?”
“我们喊:我们要吃圆甜饼。”
“好吧,我们试试看。”朱童说,于是他们便齐声大喊起来:“我们要吃圆甜饼!我们要吃圆甜饼。”“张开你的嘴!”“你听到什么没有?”朱童问。“有一个人在讲话。”朱重说,惊奇起来。“那个人在讲什么?关于糖的事情吗?”“他说:张开你的嘴——他说的就是这件事。”“这倒怪哩。”朱童说。
“也许那是面包师,他叫任思张开嘴,”朱重高兴他说,“也许我们的喊声发生了一点作用!瞧,他正在张开他的嘴。”
“我希望那是好吃的甜东面。”朱童说。
他们等了一会儿,可是没有什么好吃的东西落进他们的嘴里来,朱重变得有点不耐烦了。这是怎么一回事?他还得坐多久才有东西落进他的嘴里来?
“噢,这里忽然变得多亮啊!”朱童说,“倒好象太阳自己已经钻进来似的,快爬上去,瞧瞧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。”
朱重爬到他的肩上,从他的洞口边向外探望。
“你看到了什么?”朱童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