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,他当然会明白我们是在跟他开玩笑了,”鹦鹉安慰说。
“他们无权把我们关起来,”呱呱愤怒地摇着尾巴说。“我们从没伤害过他们。如果他又变黑了,那是他活该!我希望是漆黑漆黑的。”
“可是他跟这件事无关,”医生说。“是国王,他的父亲,让人把我们关起来的──那不是巴布的错……我在想,我要不要回去给他道个歉──啊,算了──我还是等回到泥塘边之后给他寄些糖果吧。谁知道呢?──他没准儿从此就一直白下去呢。”
“即使他变白了,睡美人也不会要他的,”呱呱说。“我认为,他原来的样子还好看些。不过他就是个丑八怪,变什么颜色也不行。”
“他心肠还是满好的,”医生说──“当然了,有些浪漫──不过心很好。不管怎样,‘慷慨大方始为美’。”
“我不相信这个呆子发现过什么睡美人,”看家狗吉普说。“他多半是亲吻了一个在苹果树下打呼噜的胖农妇。也不能怪人家害怕!不知道这次他又要去亲吻谁呢。瞧这干的傻事儿!”
然后,推我拉你、小白鼠、呱呱、吧唧、吉普,还有猫头鹦图图,全都跟着医生上了船。可是奇奇、波里尼西亚和鳄鱼留了下来,因为非洲才是他们真正的家,是他们出生的地方。
医生站在船上,向着海面上望去。他这时候才意识到,在他返回泥塘边的航程中,没有谁来给他指路了。
在月光下,辽阔的海面看上去是那么广大,那么孤寂;他开始担心,等到看不见海岸线的时候,他会不会迷失方向。
正在他这样想着的时候,忽然听到一阵很奇怪的沙沙声,穿过夜空从高处传来。动物们全都停止说再见,竖起耳朵听着。
那声音越来越响,越来越大。它好像正在向他们靠近──听起来象是秋风穿过白杨树叶,又象是暴雨击打在屋顶上。
吉普把鼻子伸在空中,尾巴竖得直直的,说,
“是鸟!──有好几百万只──飞得很快──没错,就是它们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