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色房间里的那张大床
只有大人会把脑袋往上放;
而在那个小房间里,我和你
可以躺在一起做会儿游戏。
我握着你的手,进行着
朴素而庄严的求婚典礼。
那是育儿室伟大的一天,可最妙的
是墙上的画儿
和窗上的叶儿
都陪着一个快活的房间醒了。
你听,葱茏的花园在摇晃
在风中沙沙作响——
那一刻躺在床上有多快乐,
你瞧,那些头顶的画儿——
那是塞凡斯托瓦尔的大战场,
墙头的火枪砰砰响,
云梯那么长,
那是摇晃的大船,咩咩叫的绵羊,
那是孩子们笑呵呵
趟过刚没脚踝的小河:
这一切如今都没了影,
老宅子也早换了门庭。
它套上一张变了样的脸,
穿上了一件陌生的裙。
只有那条穿越磨坊的小河
从我们童年的花园里流过;
可是,哦!我们再也不会
透过水闸望着那片水波!
那棵依旧挺立的紫杉树下,
空气中还有我们梦境的回音,
就像我们还在那儿玩耍,
我能听到它们的对话:
“从这儿到巴比伦有多远?”
啊,亲爱的,很远,
那是很远很远的一个地点——
不过你跑得比那儿还要远!
“我能不能乘着烛光去那边?”
旧日的歌谣又响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