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直到现在,大家还没好好吃顿饭,只是在车上吃了几块随身携带的面包,喝了些矿泉水。现在大家的肚子都咕咕地叫起来,于是四人到附近的小吃店里随便吃了点儿东西,结完账便踏上了前往张慧家的路。这里已经不通车了,只能步行前进。
前面是一座大山,感觉山离他们挺近,山脊高高的,上面覆盖着一片绿色。看到这片醉人的绿,聪明吴心里一阵轻松,还好,尽管这里不富裕,可人们并没有无度地向大自然索取,山坡上的植物被保护得很好,不像有些地方,因为滥伐山林,填湖种田,开山取石,给大自然带来了巨大的创伤,也最终酿成了严重的生态灾难。
这就是老爷爷口中的伏山吧,远远望去,好像走几步就可以到山脚下。大家走了一会儿,却发现山还是那么远,仿佛山也会跟着他们前行似的。
路还算平整,只是上面有许多细沙子。踩在路面上“沙沙”的,就像是踩在了柔软的地毯上,很舒服。后来,他们才知道,这是村子里集资铺的沙子路。因为沙子便宜,而且很容易就能把路给填平了。还有,如果下雨的话,沙子能很好地吸水,路上也不会泥泞。沙子路的缺点也很明显,就是经不起重压,有大型机动车经过,就会把路辗坏,不过,这个担心几乎是多余的,因为这里很少有大型车辆通过。
沙子路一直往前面延伸着,弯弯曲曲,仿佛是一条细长的蛇在田间爬行;他们四个人就像是四只蚂蚁,在“蛇”身上缓缓地移动着。
前面出现了一个岔路口,不知该往哪里走了。当时车上的老爷爷根本没有提岔路口的事,只说往前面走,越过伏山很快就能到了。
“越过伏山。”聪明吴喃喃地说,他打量着两条路的走向,两条路依然保持着蛇行状,弯弯曲曲地爬着,似乎都是往伏山方向延伸。
“这里的人可真是笨。难道他们不知道两点之间直线最短的道理吗?”水桶妹气喘吁吁地说。她有点胖,而且又带了很多零食,行囊是几个人中最重的,因此也是四个人中最先感觉到累的;她边擦汗边望着弯弯曲曲的小路发牢骚。
“当然知道。”聪明吴依然在分析着该走哪条路,他头也没回地说,“可这里是山区,要根据地面上的实际情况修建,如果只是追求直线,就要挖坡、填坑,那得花多少钱?更不经济。”
“嗯。该走哪条路呢?”香蕉熊望望聪明吴。
聪明吴还在深思,他仔细地观察着,两条路似乎都是往伏山的方向,而且地面上也观察不出个所以然来:路上的脚印、路边的小草都没有太大的差别。想找个人问问,路上连一个人影也没有,就像是闯进了一个没有人烟的荒山。
“要不,咱们随便挑一条路走吧,如果觉得方向不对再调整,反正是伏山方向,只要朝着伏山走就是了。”小机灵说。
聪明吴点点头,妹妹说得很有道理,他刚才也是这么想的,与其在这里空耗时间,不如走走看。
伙伴们选了左边的路,一直往前走。
田间的小路仿佛没有尽头,愈往前走,愈觉得伏山似乎就在眼前,可又总是那么远,怎么也走不到跟前。
四个人走了很久都没有看到村庄,一望无际的田野不再让人心旷神怡,反而让人心里空荡荡的,莫名地恐惧和空虚起来,仿佛一颗心轻飘飘地飞到了天上,无依无靠。这里完全不像是有人居住的样子,处处流露着一股荒凉,小路上也长满了杂草,田野里也没有庄稼,一片荒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