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?岸边的水里,冒出一只宽扁发亮的嘴。水獭钻出水面,抖落掉外衣上的水滴。
??“贪吃的花子们!”他朝食物凑拢去,“鼠兄,怎不邀请我呀?”
??“这次野餐是临时动议的,”河鼠解释说,“来,介绍一下,这位是我的朋友鼹鼠。”
??“很荣幸,”水獭说,两只动物立刻成了朋友。
??“到处都闹哄哄的!”水獭接着说。“今儿个仿佛全世界都上河来了。我到这静水湾,原想图个清静,不料又撞上你们二位!至少是——啊,对不起——我不是这个意思,你们知道的。”
??他们背后响起了一阵窸窣声,是从树篱那边来的。树篱上,还厚厚地挂着头年的叶子。一个带条纹的脑袋,脑袋下一副高耸的肩膀,从树篱后面探出来,眼瞅着他们。
??“过来呀,老獾!”河鼠喊道。
??老獾向前小跑了一两步,然后咕噜说,“哼!有同伴!”随即掉头跑开了。
??“他就是这么个人!”满心失望的河鼠议论道,“最讨厌社交生活!今天别想再见到他了。好吧,告诉我们,到河上来的还有谁?”
??“蟾蜍就是一个,”水獭回答。“驾着他那只崭新的赛艇;一身新装,什么都是新的!”
??两只动物相视大笑。
??“有一阵子,他一门心思玩帆船,”河鼠说,“过后,帆船玩腻了,就玩起撑船来。对什么都不感兴趣,成天就知道撑船,捅了不少篓子。去年呢,又迷上了宅船①,于是我们都得陪他住他的宅船,还得装做喜欢。说他后半辈子就在宅船里过了。不管迷上什么,结果总是一样,没过多久就腻烦了,又迷上了新的玩意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