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想我得进去打会儿盹。”她说,“你们不进来安顿我睡觉吗?”
皮皮一面坐在床边脱鞋子,一面想着心事,看着他们说:
“本格特说他想划船。哼!”她看不起地哼了一声。“我会教他划船的,一定会!总有一天!”
“我说,皮皮,”汤米小心地说,“你为什么穿这么大的皮鞋呢?”
“还用说,这样我就能够扭我的脚趾了。”她回答说。接着她躺下睡觉。她睡觉总是把脚放在枕头上,头在另一边,用被子蒙着。
“在危地马拉,人们就是这样睡觉的,”她解释说,“这才是最好的睡法,睡觉的时候也可以扭脚趾。”
“你们不听催眠曲能睡着吗?”她又说,“我总得给自己唱催眠曲,不然就睡不着。”
汤米和安妮卡听到被子底下传出来的嗡嗡声。是皮皮在给自己唱催眠曲。他们竖起了脚尖轻轻地走出去,不再打搅她。到了门口,他们再回过头来把床看了一眼。除了枕头上皮皮的脚,他们什么也看不见。皮皮躺在那里拼命地扭脚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