观看的人群顿时欢呼起来,在古墓内一动不动呆了五十个世纪的木乃伊的心脏又跳动起来啦。
在随后的五天内,一场生与死的搏斗在307病室(密切观察室)中进行着。目前只有与当前的护理有关的医务人员才能进屋,我只能看病案记录。
星期三患者开始到处出血。
星期四患者出血已经止住。人还活着。
星期五患者出现自主动作!心脏搏动比过去有力。
星期六患者撤去氧气管,自主呼吸。
星期日患者已清醒!睁开眼睛盯着屋里医生护士的动作。
又过了一星期,雷利教授给我看两张X光片,木乃伊七号的骨折部位已经愈合。
木乃伊七号的健康状况一步步恢复,我们对他进行了解的必要性也与日俱增。白天我陪他坐坐,或给他看看杂志上的图画。过了两三天,他就对我笑脸相迎了。夜间,是护士詹妮弗小姐陪伴他。詹妮弗说埃及人常常干怪事,每天他睡觉前,都从花瓶里拿出一束玫瑰花,轻轻抚摩,那些花朵会全都合上,低垂下来,仿佛一个个闭目睡去似的。有一次,她还发现他凝视着一只玻璃杯,“叭”的一声,玻璃杯炸碎了,埃及人喜气洋洋的,好像他刚刚结束了某种精神方面的练习,并取得了成功。
幸好没多久,我偶尔发现埃及人会画图形文字,就告诉了雷利教授,教授请来了大英博物馆的布里斯托尔教授和埃及人对话。
埃及人用古老的文字说他来自孟菲斯,是一位大祭司,叫天际的荷赖斯。
当埃及人被告知,他早已远离了他的时代、他的城市,活在五十个世纪后的今天时,他一下子受不了啦。他拼命摇头,然后浑身颤抖地倒在床上,脖子和脸部剧烈抽搐。
“快注射镇静剂。”雷利教授叫道。他跃身上去,压住了木乃伊七号。看来我们太操之过急了。
随后的几个小时,埃及人昏沉不安地睡着了,嘴里念念有词,雷利教授把它们一一记录了下来。
午夜12点左右,我决定再去看他一次。可我在走廊里没走几步,就发现公用通讯系统闪出一行字:心搏骤停,307室。
各方面的有关人员拥入307室,可木乃伊七号已不见了。
木乃伊七号失踪了,当班的护士詹妮弗小姐当然脱不了干系,可她却神态迷乱他说:“我刚刚离开这屋子……时间不长……警报响了起来……然后……然后他就不见了……”
比森博士在护士室里大声发布命令。大楼各层都收到电话通知。每个出口处都安上岗哨,没有证明,谁都休想离开医院。
第二天早晨,看守医院边门的一名守卫“中风”了,他的脑电波呈一条直线,但他还活着,就像一座雕像,完全没有自主动作。